2014年7月22日傍晚，一阵阵凄厉的女人惨叫声从一个被高墙包围的昏暗小村庄中传出。其间夹杂着哭声、喊声、怒吼声。
这个村子里，电力设施早已被破坏，村口停着几辆货车，装满汽油。村里到处一片黑暗，许多手电筒的灯光在小巷里不断摇晃。这伙自称是市长属下的人，全副武装，挨家挨户进行搜查，袭击并强奸村内的女人。
【资料图】
这是一场骇人听闻的强拆行动，地点是位于孟加拉国首都达卡东北不远处，一个有600余间房屋，名为坎达帕拉的村庄。
它还有另一个称号：百年妓院村。
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，村里的性工作者统统被驱逐，房屋被浇上汽油，一把大火付之一炬，这个村庄就这样被拆毁了。
这场暴力行动中，17岁的女孩哈希是受害者之一，她与村里许多女孩一样被呵斥、被驱赶、被强奸。但在事后被问及时，她却并没有表现出对那些人的恨意。相反，言语之间她还表达出了对他们一定程度上的肯定。看得出来，她对这个生活了7年的村子并没什么好感，哪怕受到一些伤害，也巴不得早日逃离这个地方。
因为，哈希也是一名性工作者，也就是俗称的“妓女”，而她所在的这个坎达帕拉村，是孟加拉国最负盛名的妓女村，是一座合法囚笼下的女性地狱。
南亚国家孟加拉国，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，也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。它也是世界上少数规定性交易合法的国家之一，这自然产生了性工作者这个行当，由此更催生出了一个个行业聚集区。
要说性交易合法的国家，在世界上也有不少。但孟加拉国的妓院村是名声在外，因为它有自己独特的卖点——在这里能找到雏妓。
毋庸置疑，未成年人卖淫，在孟加拉国也是违法的，但妓院村自有其生存之道，这里的规则，已通行了百年之久。
坎达帕拉村就是其中之一，这个村子仅有两三个出入口。村口有人值守，外人可以自由进出，但如果是村里的女孩想要出去，必须得到鸨母同意后才能批准放行。这个村子有900-1200位妓女，数千人世代居住在这里，从外面看，它被高墙所包围，仿佛害怕被人窥探到其中秘密一样。
墙内则是另一片天地，街巷狭窄曲折，摊贩林立，处处有化着浓妆，穿着紧身短上衣和长衬裙来回闲逛的年轻女孩。看到有人进来，她们会上前主动揽客，一番私语后与客人携手进入内室云雨。她们接一次客的价格便宜得令人咋舌，通常200-500塔卡（约合人民币12-30元）不等。
当然，鸨母会在不远处静悄悄地观察这一切。如果是熟客，老鸨还会主动现身招呼，并交待手下女孩好好服务尊贵的客人…
那么，什么样的女孩会来到坎达帕拉村成为性工作者呢？她们大多是被从小卖到此地的，区别只是卖家不同，有人贩子、皮条客，也有遭男友诱骗。这些女孩除了孟加拉人，还有许多缅甸、越南、尼泊尔人，因贫穷被家庭当商品卖进来。
所以坎达帕拉村的妓女普遍很年轻，更有不少是未成年人，这是它受欢迎的原因之一。比如哈希，她也是被拐骗进村的，来到村里时只有十岁，老鸨法瑞达以10万塔卡的价格将她买下，随后诱骗哈希签下一份宣誓书，用以声明她是因无法生活或无法找到其他工作而自愿从事这个行业。
宣誓书如同卖身契，一旦签字画押，意味着哈希从事性交易就此合法，且如同印章一般伴随女孩终身，再也无法抹除。而哈希必须还清鸨母10万塔卡的债务后，才有资格自由离开。
哈希不识字，被骗签下宣誓书后不久，法瑞达就拿来一种药物要她服用。
哈希还有一定警惕性，就问鸨母：这是什么？
法瑞达神秘兮兮地说：吃下这个，对你以后工作有好处。
哈希问：什么工作？
法瑞达说：还能有什么，你不知道这是妓院村吗？
只有10岁的哈希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，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东西。哈希叫喊到：我不吃药，我不要当妓女，我要报警！
法瑞达只是冷笑：到了这里，就没有不吃药的说法。不吃药，你怎么接客，怎么还债？
确实，在孟加拉有这样的说法：女孩只要进了妓院村，就不可能出去。孟加拉国超过75%的人口位于贫困线以下，日均消费低于2美元，国民的识字率仅有54.8%。全国有3400多个贫民窟。贫困阶层填饱肚子都是问题，政府贪腐严重又缺乏执行力，哪有空去管小小的妓院村？
哈希这才如梦初醒，她首先想到的是宁死不从。法瑞达毫不退让，争执中哈希打落了法瑞达手里的药丸。这下可惹怒了老鸨，一声呼哨就招呼来一条大汉，将哈希痛打一顿后丢入小黑屋。在小黑屋里，一天只给三杯水一顿饭，任凭哈希如何呼喊哭泣也无济于事。
三天以后，法瑞达打开房门，生存的本能压过了求死的欲望，虚弱的哈希只能接过药丸送入口中，接受这已注定的命运。
后来哈希在接受采访时说：“妈妈（指鸨母）在强迫我吃这种药片时，如果我不从，就会挨揍，而且得不到食物。之后，她还会用债务的事来威胁我。”
这是村内老鸨惯用的方法，年幼的女孩签完宣誓书后，都会被迫服用一种药物，他们称之为“欧乐得爽”。这种药含有大量类固醇激素，在农业上被用作牛、猪等牲畜的促进生长和增肥药物。用在人身上，则可增加食欲和体重，让青少年看起来更成熟。这种药价格极其低廉——不到12塔卡，在坎达帕拉村的街巷之间，很多小贩都在出售这类药物。
服下这种药物后，女孩的身体会被催熟，体重增加，迅速发育，拥有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。因为即使在性交易合法的孟加拉，也不允许未成年人卖淫，有时警察也会来村里突击检查，查看是否有雏妓。
然而服用这种药物后，女孩的身体变得丰满，还拥有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，光凭外表完全无法判断出实际年龄。鸨母不失时机再塞上点钱，便万事大吉。
而嫖客也更喜欢这种身身材丰满的妓女，老鸨自然是深谙此道。但是服用这类药物有强烈的副作用，它会削弱人体免疫系统，而且极易上瘾。长期服用的话，会患上糖尿病、高血压、皮疹和头痛的疾病。此外，合成类固醇是一种弱致癌物质，长期服用的人会面临更高的致癌风险。
据孟加拉国媒体报道：坎达帕拉村里超过八成的性工作者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药物依赖，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死于过度服用类固醇。
不过对哈希来说，她别无选择。很快她就成瘾了，再也离不开药物，不到两年，她已胸部高耸，曲线分明，如果不透露年龄，你很难猜到她只有十二三岁。
这时候，哈希就该正式接客了。
哈希还记得她第一次接客，那时她刚满13岁。其实这些年来，鸨母始终在言传身教，告诉哈希房中之术要领，如何取悦客人，具体到用什么姿势，什么时候该发出什么声音等等。法瑞达还一再强调：最重要的是要放得开，要满足客人的需求。甚至，还将她带到其他妓女房间门前，“观摩”别人工作，消除她的恐惧心理。
三年多下来，哈希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，却仍不禁害怕，但那一天终于来了。
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罗兴亚男人，身材不高，皮肤黝黑。进村以后他一眼就盯上了哈希，不住地上下打量，仿佛要将哈希一口吞下。
法瑞达看出男人心思，主动迎上前去，一番讨价还价后，她回头招呼哈希：和客人进去吧。
看得出来，男人相当兴奋，时不时地在搓手。一进房间，他就迫不及待地吩咐哈希：可以展示你的身材了。
意思就是叫哈希脱光衣服，让他一览无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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